今年2月15日,是农历正月二十三,宁夏盐池县县城出现一个“壮观”的场面:很多人家、很多店铺门前都用沙蒿一类植物拢起一堆一堆火。一堆一堆的火烧起来,将县城映成红红的一片。沙蒿点着后,人们还要在火上跳过来跳过去。那样子看上去很认真、很虔诚。
这就是当地已延续相当长时间的“风俗习惯”——“燎干”。
“燎干”不仅在盐池县县城很盛行,在当地农村更为普遍,在火上跳来跳去就是“燎干”。很多人愚昧地认为这一跳,过去不顺利的事、倒霉的事就都燎没了,疾病、邪气、晦气也都消除了。农村人“燎干”,可以就地取材,城镇人要“燎干”就缺原料了。不少农民了解这一需求,距正月二十三还差好几天,他们就开着装满沙蒿的车到县城沿街叫卖了。“沙蒿!”“沙蒿!”之声不绝于耳。
一辆装满沙蒿的三轮车停在路边,记者走过去询问。原来这是从距县城30多公里外的苏步井乡拉来的。那里正是沙化较严重的地方。据车旁的三个农民介绍,由于沙蒿根坚硬,在沙土里扎得深,只有用撅头才能砍下来。他们三个人从早到晚苦干了三天,才砍下这50捆,装成一车,统共也就能卖上个100多元钱。他们抱怨:费了那么大劲,跑了这么远的路,烧了那么多油,却挣不上几个钱。
直到下午四点,仍见一些拉运沙蒿的车进城而来。看来,县城居民对沙蒿的需求量还是蛮大的。
据介绍,由于连年不断的滥采乱挖和不见收敛的超载放牧,盐池县的不少地方正在急剧沙化,植被变得更加稀疏。生态环境的恶化不仅使当地人深受其害,也危及到邻近地区的生产和生活。而当许多植物在风沙中日见稀少甚至销声匿迹的时候,沙蒿却凭着自己的顽强生命力在脆弱的沙地上扎下根来,固定着流沙,成为一种可贵的固沙植物。
沙蒿的生命一般有三年,从第二年就可以大量结籽,具有较强的繁殖能力。即使死去,它的根还扎在深土,仍在起着固沙作用。县环保局一位年轻干部目睹“燎干”对生态环境的巨大破坏,激愤地说:“盐池人吃沙子,真是活该!”